【阳谷】寻得良柘木，训成一张弓

    “我们射箭有一个口诀，叫‘推如泰山，发如虎尾’。”走进阳谷县中心广场西邻的一个胡同里，手艺人张思利正忙着在直播间里介绍柘木弓箭。
　　柘树又名柘、柘桑，《诗经》《天工开物》中均有提及，其生长缓慢，极难成材。
　　“自曾祖父张锡瑞开始运送柘木和制作柘木手工，至今已160多年、传承了6代。”今年46岁的张思利，至今还记得爷爷教授他弓箭制作时的一句话，“这个手艺是咱家的根，啥都能忘，根不能忘，你一定要把这个手艺传承下去。”
　　为了这句话，张思利从15岁就开始学习制弓技艺，断断续续已有31年。2021年，曾经下海做过10余年茶叶、红木家具生意的他，因为阳谷县文化和旅游事业的召唤，决心回到老家阳谷，重拾起少年时的手艺。
　　“选材，阴干，顺丝塑形，留皮保芯，训弓定距。”张思利介绍传统柘木直拉弓技艺。2021年11月23日，柘木弓箭制作工艺入选第五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名录。
　　“春天开木，夏天塑形，秋天砍树，冬天熬胶。”张思利说，“做弓箭要循古法、遵四季，一年到头都有活儿干，千万马虎不得。”按照“柘材为弓，方为王道”的古训，张思利坚持古法、纯手工制作弓箭，仅制作工序就有30个以上。
　　张思利说，制作一张弓箭，木材的选择很严苛。柘木以黄河流域生长的最好，需直径20厘米以上、生长10年以上的柘木，要“无空无裂”，一棵树的价值上万元。选木头就像“赌手气”，买下了就不能反悔，但往往一块好柘木千金难求，“十柘九空”，遇到好的柘木就要赶紧存下来。
　　加工更是讲究。“从柘木开木开始，只能手工沿着纹理撕开，再用小刀一点点打磨。”张思利说，长弓做成之后不能直接拉，要先训弓，一点点增加它的弹性，训两个小时就要让它休息两个小时，这样逐渐拉深，直到75厘米满弓。”张思利介绍，从选料到成品，做好一张长弓需要一个月的时间，一个人一年最多只能做100张弓。
　　张思利介绍，柘木不仅是制弓的良材，还是雕刻工艺品和高档家具的上乘材料。这种木材木质坚韧、色泽金黄、金丝缠绕，用它雕刻制作的工艺品和高档家具，打磨后会呈现出迷人的金光，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。柘木还有化瘀止血、清肝明目等作用，用它联合西洋参等药材，可以制作柘木糖浆。
　　张思利制作柘木弓箭，已与生活融为一体。2016年，他又打破了“自古手艺不外传”的祖训，目前已教授了10余名徒弟。“只要感兴趣的年轻人，我都愿意教，能把东西传承下去，就是功德一件。”张思利说，“怎么计算速度，怎么修正风向，年轻人更有想法，所以我就认定一个事，谁能干好就教给谁。”
　　近几年，为适应传统弓箭爱好者和旅游市场的需要，张思利又研发推出了竹桑、竹梨等复合传统直拉弓以及弓梢弓弣为柘木，辅以部分现代材料的反曲弓。目前，阳谷柘木弓箭产品除国内销售外，还远销周边东南亚8个国家，一年的销售额达到30多万元。
　　2022年2月份，柘木弓箭在日本、韩国等地相继设立展厅。“射是古‘六艺’之一。中国有用古法做弓箭的工匠。柘木弓箭材质好，性能好，很有中国古代弓箭的风骨，希望有机会到现场试弓订购。”一位日本消费者参观后表示。
　　“现在的弓箭制作还是以‘私人订制’“个性化生产”为主，下一步，准备在‘空中弓箭课’上，让更多的人走近弓箭，爱上弓箭。”张思利说。
　　农村大众报记者 郑希平
　　通讯员 商 贺 张 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