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清塔的传说
临清城西北的卫河旁边,矗立着一座几十丈高的舍利塔。这塔由于没有贯通的阶梯,平常很少有人上去。只有十分胆大的人,用手扳住砖棱,两脚沿着一砖宽的层基外檐,盘旋而上,才能爬上塔顶。
据传说这塔原来并不在此,而是从临清城南五十里的地方拉来的。为什么将塔移至此地,那需从卫河说起。
在很久以前,这安静的卫河,突然游来两个鱼精,一个叫大青,一个叫二青。它们见临清这块地方,甚是富裕热闹,便在此城安居下来。不久,他们听水族妖邪说,只要连续吞吃五百个婴儿,就能跳过龙门,游到东海做龙王,于是便做起龙王梦来。从此,在河中的渡船上,只要有婴儿乘坐,即使风平浪静,也会在河心突然翻船,成人尚能得救,唯婴儿全被两鱼吞食。有时孩童在河边玩耍,也会突然失踪。只闹得卫河两岸啼哭不止、人心惶惶,再也不敢放孩子出门了。
大青和二青长时间得不到孩童吞吃,每日掀波逐浪,很是着急。
这年夏天,临清一带连降暴雨,卫河水势骤增,眼看要溢了大堤。两条鱼精见来了时机,便一起兴风作浪,借势冲开堤岸,从卫河一起游出,四处寻找孩童吞吃。一时间,鱼精、洪水一齐向临清的百姓扑来,房屋被淹没,孩童被吞吃,求救之声,痛哭之声,昼夜不绝于耳。
正在这时,从城南箭一般驶来一只小船。撑船的是位老头儿,胸前飘着一把银须,手脚却十分麻利。他手持一只长篙,四处打捞落水百姓。尤其令人惊奇的是他船头立着一座小宝塔,船走到哪儿,哪儿就风平浪静,鱼精也不敢露头逞凶。他来来往往不知救了多少人,也不肯歇息。
等得救的百姓围上前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时,老头儿长叹一声道:“这场灾害,全是河中两个鱼精作怪,在大水退落之前,还要处处当心。”人们纷纷问道:“既是河中那鱼精作怪,如何才能将其治住,使大家免遭灾难?”老头儿说:“宝塔可以镇妖,只可惜我这座宝塔太小了。若要真正镇住鱼精,只有在这河边建一座大的宝塔才行。”众人听了不禁摇头道:“这些年来,官府赋税不断,百姓早已贫困不堪,如今又遭此水灾,哪里还有财力修建高大的宝塔呀!”
老头儿手捻银须说道:“要设高塔镇妖,也无需劳民伤财。这城南五十多里处,有一座二十多丈高的宝塔,已经荒废,将其拉来,便可一用。”众人听罢,都纷纷摇头,心想这二十多丈高的宝塔,怎能拉动?岂不是一句空话?
洪水闹了几日,慢慢地回了漕。人们回到家中,却见救人的老头儿并没有归去。他东家走,西家串,一不讨吃,二不讨穿,却专意索求麻绳,并将其捻拧在一起,束于腰间。有人问他做什么,他则说拉塔用。众人听了,无不暗暗发笑。
转眼到了秋天,家家户户忙着在大水泡过的田里犁地种麦。人忙,牛也累。可驶船救人的老头儿,这时又走东家串西家,说要在八月十五这一天拉塔。大家虽然感到稀奇可笑,但想到他的救命之恩,满口答应了他,谁也没当做真事儿。
到了八月十五这天,大家都未见那老头儿前来牵牛,纷纷笑着说:“早知他是说着玩儿的,今天证实了吧。”但到了十六清晨,大家起来给牛喂草时,竟发现凡被那老头儿问过的人家的牛,都累得通身大汗,趴在地上,直喘粗气。他们奇怪地出门一瞧,不由得大吃一惊!只见河滩上平地立起一座足有三十丈高的宝塔。这塔,八角四面九层,每层有一大门朝南,门楣上写着四个大字——舍利宝塔。
这人间少见的奇迹,霎时吸引来数不清的观众。大家在惊叹之余,都不得不感佩那驶船老头的神工了。人们从塔基向南看去,地上竟然留下一道深深的拉塔辙印。几个好事儿的青年人,顺着辙印往南走了五十多里,一打听,那里的一座古塔不见了。原来塔下的村庄,叫塔头村,塔北的村叫影庄。时至今日,这两个村名仍然沿用着。
塔前围观的人们,你来我往,数日不绝。一天,有一细心的人发现,塔身有些倾斜,塔身之上也出现了裂缝。经他一说,众人也都看到了。人们纷纷议论说:“这恐怕是这座古塔因年久失修,再加拉塔时的颠簸所致,为防日后出事,快请那拉塔的神工老头儿来修整修整吧。”可要寻那拉塔的老头儿时,他却连影儿也不见了。
不几日,那拉塔的老头儿却肩挑一副大筐出现在大街上,并不停地喊:“要铜要铁,锔大家伙来。”一位老妇听到喊声,提着一口破锅走出门来,冲老头儿说道:“来给锔锔这锅。”老头儿摇头笑着说道:“老大姐,我可不锔破锅破勺,俺是专锔大家伙的。”老妇一听,生气地说道:“什么叫大家伙,那河边上的塔裂了,你能锔吗?”老妇的儿子听到外边的吵嚷,出门一看,原来是拉塔的老头儿。于是对母亲道:“您老真是有眼不识泰山,他就是拉塔的神工老头儿。塔能从五十里外拉到这里,这锔锔补补还不是小事儿。”说完,便向四邻八舍打开了招呼。邻居们一听拉塔的神工老头儿来要铜要铁,知道必有重用,都纷纷把自家的破铜烂铁献了出来。老妇见大伙儿这样,就把那口要锔的破铁锅也扔进了老头儿筐里。
这老头儿一连收了几天破铜烂铁,又不见了踪影。一天夜里,忽然刮起了大风,人们听到西北方向“叮叮当当”地响了一夜,不知是什么原因。黎明时分,人们纷纷起来到塔前一看,见宝塔周围落满了铁屑,再往上看去,塔四周锔上了四条一尺多宽的铁锔子,把个宝塔箍得结结实实,裂缝不见了,塔身也不再倾斜。众人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那老头儿说锔大家伙,就是要锔这裂了缝的宝塔。
老头儿又不知了去向,有人却在塔前拾到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道:“宝塔罩深井,深井锁青龙。”人们这才知道,卫河里那两条兴风作浪的鱼精都已被压在这宝塔之下的深井中。
从此以后,卫河水恢复了安静,临清百姓又过上了幸福平安的日子。可是人们心里却念念不忘那为民拉塔镇邪的神工老头儿,于是对神工老头儿的赞颂,也就一代一代地传扬下来。
(搜集整理:王永太、王洪辰)